第95章-《东宫藏娇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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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郁气在腔子里转了来回,也烟消云散。他捏了下顾慈的鼻子,“好,慈宝儿永远不会错,都是我的错,行了吧?”

    顾慈哼声,别开小脑袋没说话,嘴角却高高扬了起来。

    顾飞卿虽看不懂他们在做什么,但冥冥之中还是知道,自己现在该躲远点,便跑到裴行知身边,捧出一对肉嘟嘟的手,像模像样地作揖。

    “师兄,不知卿儿方才演练的剑法,可还何不妥之处,还望师兄赐教。”

    师兄?顾慈眼睫一霎。卿儿唤他师兄而不是表哥,那便是知道他就是柳眠风?可他是如何得知的?

    戚北落看她一眼,又朝裴行知抬抬下巴。顾慈忖了忖,恍然大悟。

    举荐能人,倘若想让陛下点头,若只说报出个名不见经传的裴家大公子的名头,应当成不了事,只能说柳眠风。如此一来,家人应当都已知晓此事。

    裴行知竟也默许了,这倒稀奇。

    裴行知似有些心不在焉,惘惘盯着庭院内的一株海棠发呆,一点也不像他的作为。顾飞卿唤了许多声,他才醒神。

    摸摸顾飞卿的脑袋,他柔声笑道:“习武之事,不可一蹴而就。卿儿此前虽也学过,却没个很好的章程,须得慢慢调整,更加急不来。”

    此言一出,周遭才舒缓的气氛,又降至冰点。

    什么叫“从前学过,但没个很好的章程”,这是在骂谁呢?

    戚北落脸色刷的沉下,顾飞卿顿时汗如雨下,为裴行知捏把汗,可细细琢磨他的话,也不无道理。

    从前师父虽得空就来家中教习他武艺,认认真真,兢兢业业,舞剑骑射样样不落。可二姐姐一来,师父这份“兢兢业业”就立马进了狗肚子,剑也不舞,马也不骑了,就让他扎马步,扎马步,扎马步。

    一个月下来,他练的最好的,也就是扎马步。只要蹲下就能八风不动,稳当得都快赶上家门口那两座石狮子了。

    果然还是自家师兄靠谱,顾飞卿很真诚地点了下头,“卿儿谨记师兄教诲。”

    戚北落心头像是被无形的针扎了一下,这就谨记了?凭什么?

    “卿儿打从入门起,就一直随孤一道修习,做事要有始有终,日后他的事,自有孤安排,不劳表兄操心。”

    裴行知扬了扬眉稍,乜斜狐狸眼玩味地看他,“殿下这声表兄,在下可担当不起。若真要论起辈分,殿下曾在恩师门下聆听过几堂课,慈儿也曾给恩师奉过茶,大家便是同门。不如......”

    眼角泪痣似是一闪,笑意愈渐深远,“不如殿下也随卿儿,唤我师兄,如何?”

    顾慈倒吸口凉气。

    这才刚和平了多久,怎的又吵起来了?三岁孩童也没这么难伺候的,难不成是属枪|药的?

    她赶紧过去要劝,戚北落却半点不见恼,双手环抱胸前,“表兄糊涂了?卿儿唤孤作师父,又唤表兄为师兄,那孤算怎的也算表兄的半个师父,表兄是不是该唤我一声......父亲?毕竟......”

    他些些昂起下颌,笑如三月春风,“一日为师,终身为父。”

    作者有话要说:两个三岁小孩吵架实况。

    大表哥:我是你师兄。

    大萝北:我是你爸爸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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